第二十五章
《真相，是诅咒，还是背叛…？》
昔日的敌人，如今却共承血脉的诅咒。
一纸检验，揭开命运的真相；
一段谎言，埋下背叛的伏笔。
而她，究竟还隐瞒着什么？
见护士走出房门，秦渊本想踏入，但清风拦了下来：「要不…再等会。」他的眼神复杂。
墨羽在一旁点头：「秦渊，他们或许…要缓缓。」
秦渊眼底闪过一丝脆弱：「我出去抽根菸。」
转身往电梯走去。
清风跟墨羽对视，墨羽开口：「我去看看。」
清风点头：「我在门口守着就好。」
墨羽跟上了秦渊脚步。
走廊偶尔有医护人员经过。
清风看着房门，心头感觉闷闷的。
他靠在墙上，掏出手机翻着他跟顾昀的合照。
深深叹了口气。
他并没有注意到，
有一抹消失了三个月的身影，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，偷偷的观察着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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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拿着报告走了过来，
清风帮医生开了门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，最终还是选择在外面等待，让里面的两人先听报告，再决定要不要跟大家说。
他没有急着告诉秦渊，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昀一眼，才悄悄的把门带上。
「医生来说明报告了，但我没有进去，让他们两个决定吧。」他传了讯息给秦渊，然后继续在门口守着。
秦渊跟墨羽在户外停车场抽菸，他感觉到手机传来的震动，掏出来看了一眼，简短的回覆：「知道了。」
将手机放回口袋，外面的太阳格外刺眼，他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。他知道楚潠的结果即将揭晓，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结局。
「墨羽，你说…如果楚潠真的没事了，我们是不是应该为他们高兴？」声音带着一丝苦涩。
墨羽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没有说话。
他抚着胸前的老影项鍊，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，想到苍兰肚子里的孩子——那个未来可能会继承夜鹰帮血脉。
他脑海闪过苍兰说「孩子踢我了」的温柔笑容。
下一秒却突然想起上次產检时医生说的。
「胎儿发育状况良好……只是骨龄比週数大了半个月左右。」
他深深抽了口菸，摇了摇头。心里怒斥自己：「荒唐，她跟了我十年了，怎么可能背叛我。」
医生走入病房以后，
清风选择离开房门外，给他们更私密的空间。
他走到茶水间泡了杯咖啡，静静等待。
时间彷彿凝固了，每一秒都显得漫长。
病房内，楚潠与顾昀十指紧扣，紧张的看着医生，谁都没敢打破这份寂静。
「不用太紧张。」医生开口道：「虽然子弹擦过神经丛，但并未影响到性功能。」
楚潠顿时松了口气，欣慰的看着顾昀。
顾昀则紧盯着医生那紧皱的眉心，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：「医生，还有什么其他问题？」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「的确…我们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其他状况。」医生叹了口气。楚潠眼神明显慌了：「医生，什么事？」
「楚先生，您还有其他亲人吗？」医生看着报告，出声询问着。
楚潠一脸茫然：「亲人？…为什么这么问？」
他思索了一番后说：「我的父母都不在了，但…那个秦先生…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。」他声音明显紧绷，两人从知道这件事情以来，从未真的用兄弟相称。
顾昀手抚了抚楚潠的手背，楚潠感受到这小小的举动，心里的紧张感稍微放松了些。她则转头看着医生：「医生，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个？」她的声音明显急迫。
「楚先生患有罕见的少精症。」医生缓缓开口，楚潠闻言瞬间愣住，才刚确定性功能正常，已经在幻想两人未来的孩子长什么样子，如今听到这句话，心中如同被丢了一颗炸弹：「……少精症？」
他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一旁的顾昀听到这消息，手也不自主的紧了紧。
医生微微点头，继续说明：「这是一个罕见的遗传疾病，但并不代表没有生育能力，只是极其难让女方自然受孕。需要配合药物、补品，甚至做试管婴儿等等方式代替。」
他的说明让楚潠稍稍放心了些，但仍觉得自己不完整了。
顾昀开口安慰：「潠，不要觉得难过，医生也说了，不是完全没有可能。」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。
「若秦先生与你同母异父，我建议他也需要做一下检查。」医生脸上带着一丝担忧。
楚潠听到医生的建议，眉头紧锁。听到医生建议秦渊也要检查的消息，让他内心五味杂陈：「秦渊也可能有这个问题？」
医生点点头，翻阅着报告资料：「遗传性疾病通常会影响同母的兄弟。如果你们确实是同母异父，那他也有很高的机率患有相同症状。」
楚潠沉默了片刻，脑海中浮现着与秦渊复杂的关係。从以前的竞争、仇恨，到如今的合作与理解，而此刻，兄弟两又要面对可能共同的生理缺陷：「我...我需要告诉他这件事吗？」
医生专业地回答：「我建议是的。早期发现可以及早治疗或准备相应的生育计画。而且从医学角度来说，家族病史对彼此都很重要。」
楚潠深吸一口气，握紧了拳头。刚才恢復身体功能的喜悦完全被这个消息冲淡了：「我明白了。谢谢医生。」
此时顾昀缓缓开口：「医生…我确认一下，您的意思是，女方极难受孕？」她的声音顿了顿：「但…秦渊的妻子已经怀有七个月的身孕了…」
医生听到这个资讯，眉头深锁，重新翻阅着检测报告。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：「如果秦先生真的患有相同症状，那么让女方自然受孕的机率确实极低。」
医生停顿了一下，神情变得更加严肃：「当然，也有其他可能性。比如他的症状较轻微，或者...」
医生的话没有说完，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。
楚潠瞬间明白了医生的暗示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
：「医生，您的意思是那个孩子可能不是他的？」
医生谨慎地选择着用词：「我只能从医学角度分析。如果两位确实患有相同的遗传疾病，那么自然受孕的机率会非常低。但这只是推测，需要实际检测才能确定。」
楚潠握紧拳头，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这个发现可能会彻底改变所有人的命运。
顾昀眉头紧锁，看着医生缓缓开口：「万一，秦渊也有一样的问题…要请他妻子来医院做羊膜穿刺是吗…？」她的声音明显颤抖。
医生点点头，神情凝重地回应着这个敏感问题：「羊膜穿刺可以确定胎儿的亲子关係，但这是一个有风险的检查，尤其对七个月的孕妇来说。」
医生停顿了一下，显然意识到这个建议可能引发的后果：「不过还有其他方式，比如等孩子出生后进行DNA检测，或者现在先让秦先生做基因检查确认他是否患有相同疾病。」
楚潠紧咬下唇，脑海中浮现着秦渊护着苍兰的画面。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秦渊的，那一切都会天翻地覆：「医生，如果我们要告诉他这个可能性...应该怎么说比较好？」
医生思考了片刻：「我建议先以健康检查的名义让他来做基因筛检。如果确认他也患有少精症，再考虑后续的处理方式。毕竟这涉及到很多人的感情和未来。」
「但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要他做体检。」顾昀太了解他的个性了：「他一定会起疑的。」
医生沉思了一会儿，意识到这个建议的实际困难性：「这确实是个难题。不过，我们可以建议他进行例行健康检查，特别是考虑到你们刚经歷过这么大的意外。」
楚潠苦笑了一下：「以秦渊的个性，他不会无缘无故去做检查的。除非...」楚潠停顿了一下，眼神变得复杂：「除非我告诉他我的检查结果，说这是遗传疾病，建议他也检查一下。」
医生点点头：「这是个合理的理由。兄弟之间确实应该互相关心健康状况，特别是涉及遗传疾病的时候。」
楚潠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为即将面对的对话做心理准备：「医生，如果他真的也有这个问题，那孩子…」
医生严肃地看着楚潠：「我们一步一步来。先确认他的状况，再考虑其他问题。有些事情不能急躁。」
「我们…我们知道了。」顾昀手紧握着楚潠的：「我们会好好思考一下，谢谢医生。」
医生点了点头，离开病房。
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。
楚潠与顾昀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。
两人都在思考要如何跟秦渊开口。
清风去了一趟洗手间，
房门随着医生的离开再次关上。
门外有个人站在墙边，听到了刚刚的对话，
他缓步离去，边走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苍兰正躺在床上，一手抚着肚子，一手拿着手机看着她与秦渊的合照。幻想着孩子出生以后秦渊会因此更疼爱自己的画面。
此时她床头柜传来震动…
她的另一隻手机萤幕亮起。
苍兰迟疑了片刻，从床头柜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。
「楚潠的报告，我听见了。」
电话那头，杨石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苍兰心头一紧，语气带着防备：「什么意思？」
他轻笑一声，语气却带着诡异的冷意，「只是提醒你，秦渊不是傻子。那个孩子……你最好保护好。」
苍兰浑身一震，呼吸急促，脑海闪过那一夜——
昏暗的灯下，他的手扣着她的腰，气息灼热，带着胜利者的笑意。
「你总有一天会嫌弃秦渊那副冷样子。」
而她，竟没有推开。
「你……」她指尖颤抖，声音颤颤巍巍。
「怎么？你现在后悔了？」杨石低声笑着，语气玩味，「那一晚，我可是很享受呢。况且…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？这一步走到现在，你可别临时心虚。」
话音一落，电话倏然掛断，只剩下嗡鸣回荡在耳际。
苍兰脸色惨白，呼吸急促。她的手死死扣住床单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她第一次意识到——
这个秘密，也许真的快瞒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