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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挽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再回来,整个屋子静得吓人,她突然感觉不对,赶忙站起来推门,却发现大门已经被人从门外锁住。

    宴席上。

    “世子,奴婢给您斟酒。”

    斟酒侍女将陆誉空的酒盏添至八分满后,微微抬眸,对上了席间沈箬菡的目光。

    沈箬菡余光看着陆誉一饮而尽后,嘴角带笑地放下紧攥的手绢,拢了拢衣衫,摇曳生姿地离开了席位。

    斟酒侍女端着酒壶转身,又同李姑姑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李姑姑行至主位,浅笑着添茶道:“夫人,都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温和笑着同远处打招呼的夫人们点头,冰冷话语从唇间轻启道:“不知道给世子量身定制的局,他会不会喜欢?”

    李姑姑恭敬道,“不过,沈箬菡那里...”

    侯夫人转动着佛珠,“无妨,知道世子秘密的人总会被主子处死,或早或晚罢了。”

    --

    云挽着急地在厢房内踱步,心道,切莫误了侯夫人的赏花宴。

    突然,吱呀一声。

    厢房的大门猛然被人撞开,还未等云挽回头望,大门已然再次关闭。

    此时,屋内出现了一位身着玄衣的男人,他低头倚靠在房门。

    听着周围人似是要爆炸般的喘息声,云挽赶忙拍打着男人的肩膀,“这位公子,你还好吗?”

    男人缓缓抬头瞬间,云挽猛然一惊。

    “世子!”

    陆誉一改往日的冷漠。

    他面色潮红,一双眼眸仿若被蒙上了一层迷雾。他喘着粗气,胸脯剧烈欺起伏,似是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。

    “世子可是饮酒后身体不适?那里有床,你可要去歇一歇?”

    云挽看着同夫君相同的面颊,怜惜地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好热,不...离我远点...”

    陆誉猛然推开云挽,踉跄地走远。

    云挽赶忙转身,敲打着紧闭的大门,高声唤道:“外面可以有人,这里有人病了,有人吗?”

    她担忧地看着陆誉,使出浑身力气拍打着大门,直至手掌炙热疼痛,云挽才泄了气。

    而陆誉的状态愈发不好。

    他矜贵的面容逐渐破裂,规矩整齐领口被他猛然扯开,泛白的指尖紧扣着交椅的扶手。

    他似是在对抗什么,又或是忍耐什么。

    云挽只得端上一杯凉茶,小心翼翼呼喊道:“世子,世子....”

    陆誉低着头,没有应她。

    此时,空气静得仿若暴风雨的前夕,云挽害怕地手指伸向了陆誉的鼻息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云挽还未感受到气息,手臂突然被扯向男人身边,她脚步踉跄,整个人跌入陆誉炙热的怀抱中。

    她仿若被包裹一般,双腿跪在陆誉的腿边,陆誉俯身向下,手臂揽在她的腰肢上。

    云挽使劲掰着陆誉的手,却是无用功。

    她心脏害怕地砰砰直跳,仰头试图呼喊陆誉的刹那间,她的眼睛瞬间睁得巨大,两行清泪瞬间流淌。

    此时,陆誉衣领微敞,脖颈处淡青色血管隐约可见,锁骨下一枚深红色月牙形状疤痕赫然出现在云挽面前。

    云挽瞳孔猛然一缩,颤抖的手指刚触摸到月牙疤痕就被陆誉躲开。

    她双手无措,眼眸泪水瞬间滑落,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你是阿誉...”

    陆誉听不到任何的声音,合欢散烧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持,清冷的面容中全是对欲望的渴望。

    倏然,一双微凉的小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身体,紧绷了许久的弦彻底断裂,禁锢的欲望在此刻被全部释出。

    此刻,他不再是平日矜贵自持的世子,而是一只脱出牢笼的野兽。

    陆誉紧握着脸颊上的小手,猛然抬手横抱起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云挽还未回神,她已然被重重扔在了床榻上,脑袋一阵眩晕,男人炙热的胸膛已然压了下来。

    陆誉的衣襟顺着肩膀滑落,他上身的每处疤痕显露在云挽的面前。

    云挽强撑的精神在此刻瞬间崩塌,她没有认错,他就是云挽的阿誉,是小宝的爹爹。

    她滚圆的眼泪簌簌地掉,“阿誉带我们回家好不好,我们回云县...”

    陆誉没有回应,肆虐亲吻带来的凉意占据了他的意识,他疯狂索求着厮磨的唇齿间馨香,汲取着云挽唇中的气息,直至她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
    咚——

    倏然,剧烈的冲撞声响起,房门被人重重推开。

    一道低沉的女声怒斥道:“究竟是何人不守规矩,敢在侯府乱来!”

    第4章

    屋内的人群如同暴风雨屋檐下的寒鸦,乌压压站了一片。

    侯夫人眉宇之间皆是肃穆,手指微微摆动,婆子赶忙上前掀开床帷。

    站在后方的侧夫人嘴角噙着胸有成竹的笑意,却在看到床榻上的女子是云挽,而非沈箬菡后,瞳孔猛然一缩。

    侯夫人严厉道:“来人,世子醉了,唤府医来醒酒。此外,封闭厢房院内所有大门,任何人不许外出,若是敢嚼世子舌根传到客人耳中,一律处死。”

    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,云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。

    突然,几名粗壮的婆子冲进床帐内,她还未回过神,已然被强行拖拽,跪到侯夫人的面前。

    婆子咒骂道:“我们夫人对你一片真心,你竟敢勾引世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...没有。”

    云挽声音很小,却没有人听见。

    她看着陆誉被抬到榻上,一名留着络腮胡的郎中匆匆赶来。

    “见过夫人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眼神肃穆,转动着手中佛珠:“快去看看世子。”

    府医拎着药箱匆匆走进了珠帘后,侍女们安静快速地在珠帘前放置了一张屏风。

    此时,侯府的厢房寂静得没有声响。

    云挽被婆子押着跪在冰冷的地砖上,稍有晃动,众人的鄙夷目光就像利箭射向了她。

    突然,门外传来了一道声响,

    “夫人,奴婢们在兰语萱厢房发现了箬菡姑娘,她...”

    侧夫人赶忙站起身,焦急唤道:“可是伤着了?还是醉了?快快快,兰儿把姑娘搀回我们园子。”

    婆子们却面露难色道:“不是伤了,也不是醉了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眼眸淡淡道:“不管怎样,都给我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遵命。”

    侧夫人眼眸中满是焦虑,站着望着婆子们离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“妹妹在着急什么?”

    侯夫人如冰凌的话,侧夫人瞬间打了个战栗,她故作平静,手指扶着扶手缓缓坐下,“没...没有,哪有什么着急的,小姑娘家能出什么事情。”

    她不知在说服自己,还是在说服侯夫人。

    不过片刻,沈箬菡被披风裹着推了进来,她脸色潮红,眉眼如丝,脸上却充斥不服输的倔强。

    她抚着如同被烈火焚烧般的胸口,看着同样衣衫不整跪在地上的云挽。

    沈箬菡手指颤抖着指着云挽,愤恨道:“居然是你坏了我的计划,你已经占了他那么久,凭什么又是你。”

    云挽不懂她在说什么,而侯夫人眼眸低垂,嘴角笑意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侯夫人抬眸瞬间变了脸色,重重拍向桌面道:“没有规矩,跪下!”

    沈箬菡鼻尖向上,仰着头,眼眶的泪水不停地流着,她哽咽道:“不,我没错。”

    还未等她说完,婆子猛然把她按在地上。

    咚得一声,吓得云挽的身子也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此时,府医从屏风后走出,“回禀夫人,世子是...”,他话说一半,看了看周围的人。

    侯夫人颔首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世子是被下了合欢散,所幸计量不多。现在准备施针让世子爷神智清醒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点了点头,指着沈箬菡道:“给她也把把脉。”

    沈箬菡根本不从,但站在她身后的婆子根本不管她的意愿,强行把她按在府医面前。

    “箬菡姑娘体内的药同世子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道:“去吧,给世子施针。”

    沈箬菡的泪痕已然布满了全脸,她为了十成的把握,连她自己都下了药,现在竟然功亏一篑。

    她念了十年的人,就这样没有了机会。

    她梗着脖子看着侯夫人,嘶哑道:“我没有输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转头看着侧夫人:“你说,我罚她跪一夜的祠堂可好?明日中午,让忠勤伯府把她弄走,莫要脏了王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