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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通常来讲,这并不是什么坏事。

    大概不是。

    眼前的一切全像是被蒙了层冷色调蓝雾一般,家具虽然还在原地不动,但比进门看着还要违和。

    头顶滋啦一声。

    洛温抬头,眼睁睁看着天花板迸出道大口子来。

    她这是把红色空间冻裂了?

    布兰迪眼眸乌沉沉的:这里要崩塌了。

    洛温拎着信,闻言刚想起身,就见发出警告的这位淡定坐在沙发上,仿佛刚刚只是随口议论了句天气。

    洛温差点气笑,心说我不担心死亡情有可原,但你这是?

    套房的墙和窗瞬间成了粉,稀里哗啦地和沙子一样向下流,只有头顶的天花板和有门的那侧墙还顽强撑着,但看着也即将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视线异常宽敞的一间全景房。

    布兰迪指了指窗外:有别的东西混进来了。

    洛温视线跟了过去,就见隔着几十码,数十只颜色模糊的长条气球在自由畅快地朝上飞。

    她眯眼看了看。

    这些气球的颜色几乎全是白色的,但又不全是纯白色,顶上金黄色黑色红色都有

    气球没给她多看的机会,很快升上空没了影。

    只是十几秒后,一个比其他气球明显大了几倍的被子缓缓上升,速度慢得夸张。

    她再仔细看,发现那只是长条气球上盖着什么巨大的白色

    非常眼熟。

    洛温愣了下,目光迟疑道:这是医院的被子?

    气球有所感应的幽怨晃了晃。

    两床被子,压得它负重前行,差点没升上去。

    他们是进过红色空间的那些医生护士。布兰迪说。

    洛温先是一顿,随即按住布兰迪肩膀,略有些紧张:你待会儿不会也要飞上去了吧?

    不会。布兰迪看了眼地板,不过我们要落下去了。

    梦天崩地裂。

    而洛温两眼一黑。

    她拎着信醒来时,身下柔软舒适,旁边拥着一圈鲜花,排场不可谓不大。

    如果这花不是白色的,她估计站在棺材边的这位能更高兴点。

    布兰迪垂眼张开手掌,洛温抬手握住,顺着力坐起身,有些头疼:这是哪?

    这地方空空荡荡,打眼过去只有副棺材。刚才的房间和这里一比,都显得豪华不少。

    不过能确定的一点,这里不是莱布德庄园。

    布兰迪沉声道:我的房间。

    什么?洛温彻底清醒,翻身从棺材里跳了下来。

    布兰迪俨然一副恢复了大半记忆的模样。

    红色空间里,即使知道一切是假的,但在里面仍旧感到幸福的人,会变成气球轻飘飘的上升。

    如果是得不到幸福,守着假象也怎么都不快乐的人

    会下落。

    布兰迪并没有说这些。

    那封信还在吗?他问。

    洛温摸出信递过去,挑了下眉:不是说不是信?

    是,也不是。布兰迪说,东西只是一条线索,一个去往最终目的地的途径。

    他顿了顿,继续道:看到这封信后,我才会回到这里。

    洛温满眼疑问地扫了眼这地方,这里有退烧的办法?

    布兰迪垂着眼,淡淡笑了笑。

    他那时烧得记忆不大正常,人混混沌沌,是真觉得即将赴死。

    唯独只有一条记得清晰,就是一定要到这里来。

    以为是一根救命稻草,实际上

    是这里有他为自己准备的棺材。

    可以和她合葬的棺材。

    洛温:布兰迪?

    布兰迪微微俯下身:嗯。

    还好没死。

    洛温顺手摸了摸布兰迪的额头,温度果真比先前要降低不少。

    既然没事

    她眼神亮了亮:所以,这里就是你家?

    布兰迪:算是吧。

    洛温挑挑眉,意思是可以开始介绍了。

    布兰迪微愣几秒,还是说了声好。

    两人推开门。

    这房间在一楼,这么乍一看,似乎和莱布德庄园的布局又有些像。只是主卧室的位置相较于她的,要偏离一个房间的位置。

    走廊上,天花板上,蜘蛛网密布。

    四周黑压压沉闷地不透一丝光,唯有顶上的昏暗的灯阴郁地亮着。

    某人在这里待五秒,四秒都得用来寻找怎么赶紧出去,其余一秒用来绝望地放弃生命。

    洛温:这是你家?

    这地方像个报废的荒凉墓园,死人见了都得绕道走。

    布兰迪偏过头:房间里布置的还是不错。

    洛温:

    何止不错。

    这么一对比,简直像人间仙境。

    洛温试探着走了两步,灰尘瞬间疯了似往上窜,生生又将她往回逼退三步。

    洛温:

    布兰迪轻咳了声:要不回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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